黃玉米 - Mr. Corn 觀點雜記

====== 楔子 ======

　　每個人身旁都有小圈圈，而這些圈圈都有讓彼此交集的一小部份，而往往就是這一小部份，讓圈圈的大小、顏色和形狀有所改變。

　　如果每個圈圈都有自己的顏色，那些交集的部份，總是至少混上兩種色彩，成為一個新的混色，或者無法溶在一起的油亮汙漬。

　　昔日的朋友，大家都在昔日的圈圈裡；現下的朋友，大家都在現下的圈圈裡。而這大圈圈當中包含的小圈圈，有些昔日和部份現下，從未想過能有所交集的，現在，有些圈圈發生了質變，它們，碰上了！

　　相信許多人有類似的經驗，昔日的圈圈，訴說著從其他圈圈聽來的種種，一一述說著罪狀；而另一端張開耳朵聽見故事的，是現下的圈圈，滿腦子疑惑著這一條條血淋淋的罪狀。昔日的圈圈，就像古代惡霸似的縣令，連犯人都還未帶上堂，狀師都還未澄清被誤植的罪名，就令牌一丟，匡噹一聲，定罪了；而現下的圈圈，就像個堂內的證人，說了什麼，那縣令就是不為所動，因為縣令內心裡，已經將犯人的罪行釘得死死地。

　　這故事是這樣的。


====== 開端 ======

　　昔日，有個準備上京趕考的窮秀才，窮到連支能寫出扎實筆劃的筆都沒有，連平日讀書就寢所坐臥著的臥墊，都還是朋友看他苦，你半兩、我一錢地湊出來的。現在能窩著讀書、睡覺的小茅草屋，還是他和幾個學堂的同學分租，他才勉強租得下來。而租金和生活上的盤纏，則是教些有錢人家的孩子識字，東賺一點、西省一塊來的。要叫這窮秀才多買些不大必要的東西，還可真要了他的命。

　　這秀才，姓石、名亮，這私塾先生給他取了個字，叫作雲光。「石亮、石亮、點燈不亮；雲光、雲光、荷包光光」，看他平時和私塾同學感情還蠻深厚的，不知道為何他們總愛如此損他。可能就這麼一損，加上石家原本就不是什麼大戶人家，這石雲光啊！他真的是荷包光光囉！

　　石雲光他爹，是個能幹的補快，幫著許多縣令破了不少的案，可他爹的職務也真怪，過了幾年就會被新的縣令看上，硬是動關係要他調過去幫忙。從最資淺的補快開始，一直升到總補頭，石雲光全家跟著他爹搬來搬去的次數，用十根手指頭都還數不完呢！還好，他爹後來在福安定了下來，這家人也才長住於此。而因為如此，石雲光從十歲開始，也才有固定的私塾同學，到了福安，「石亮、石亮、點燈不亮；雲光、雲光、荷包光光」這句順口溜，不知是誰傳到這兒來地，也給順道在鎮上私塾的同學嘴裡朗朗上口啦。